【长篇小说】《他走出大墙以后》 作者:白大也
好雨知时节
当春乃发生
随风潜入夜
润物细无声
——杜甫
地处天水市宝地县大吨镇百家庄村,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,然而,在这肥沃的土地上,却时时在演绎着一个个动人的故事,这片古老的大地,用宽宏淳朴的胸膛,抚养着青龙湾河畔的儿女;这片充满活力的热土,滋润着万物,更滋润着这“大病”初愈的浪子,一个农民的儿子——王玉峡。善良的庄稼人,用真诚无私的情怀,呼唤着这回归浪子的良知,温暖着回归浪子那冰冷的心。于是,这貌不惊人的地方,便展示了它独有的魅力,便产生了巨大的能量。
第一部《浪子童年》
第一章、顽皮
1、天资聪明 儿时多动又淘气
王玉峡出生在天水市宝地县大吨镇百家庄村,那年父亲痨病去世时,王玉峡才八个月,妈妈带着三个孩子,艰难地生活着,为了把孩子带大,她吃尽了苦头。
王玉峡从小就天资聪明,贪玩可爱,自控能力非常差,总是招惹麻烦,实在没事干就卧地滚动或爬行,偶尔还要到墙上站立玩耍,爬树掏窝捉鸟更不在话下。哪怕是路过邻居家的门口,看着叔叔刚刚在门口放下脏水桶,也要把那家的脏水桶一脚踢到,看着脏水流出来污染了门口,他才高兴的看着叔叔追他,满意地离去。
王玉峡真是个不安定的小淘气鬼。
王玉峡上小学后,不求上进,只知玩耍。
他聪明,只要稍微用一点脑子,就是个很出色的学生,这是老师常说的口头禅,一些古诗或故事什么的,别人对他说一遍他就可以背下来。很好的天赋就是不读书,他上课时小动作太多,只知道淘气,从来不注意老师在讲什么,也不关心留了什么作业,知道也不写。是个课上不注意听讲,课下不写作业的淘气鬼。
小小的年纪他也有一点尊严,记得一年级期末,妈妈带着小峡从姥家回家,路过学校门口时,正巧傍晚同学们放学,孩子们见了告诉他说:
“玉峡,老师要让你蹲班哪!嘻嘻嘻!”,
“你升不了二年级了,嘻嘻嘻”。
他听后双腿一软,一下瘫坐在地上,哭嚎着让妈妈找老师去。
妈妈跑去一问,老师承认在班里说过此话,只是校长不同意。因为要蹲班的有好几个,教室又小,新招的一年级学生较多,一年级的教室放不下,这样,留级的几个学生就不留了,只能随班走,自动转为二年级,希望家里好好管管,把一年级的知识在巩固巩固。
哈哈哈哈哈哈,这个小风波,还真使得王玉峡老实了几天。
王玉峡刚上二年级不几天,老毛病又犯了,上课不注意听老师讲课,还扰乱课堂秩序,他挨体罚也是常有的事情。
玉峡的妈妈也经常被学校请进班主任的办公室,恭敬地听着老师的介绍。
“您的孩子可得好好地管教管教了,他在课堂上经常的扰乱课堂秩序......”班主任李老师扳着面孔,滔滔不绝地说着,“你比如,老师转脸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,他迅速站到桌子上出洋相,等老师写完字后刚一转身,他又迅速跳下,有一次,只听嗤啦一声响,裤子被桌子上的钉子撕破一条大口子,逗的大家哄堂大笑......”
班主任李老师说完也扑哧地笑了起来。
王玉峡上课小动作太多,经常挨老师的批评和惩罚,他也信以为常。
有一次老师领同学朗读课文,他突然从座位上失踪,从前面三排的地板上爬到了最后面才站起来,引得同学们大笑。语文上课的白老师生气啦,为了不影响班里秩序,他把王玉峡轰到了教室的外面,体罚立正。
玉峡开始还站会儿,累了就坐在了地上画圈圈。嗨!他可倒好,还就躺在屋檐下,看着柳树上的麻雀,唧唧喳喳地和麻雀们打逗了起来。外面如此热闹,又一次地惊动了授课老师和同学们,老师出来叫他回教室里面学习。他索性就是不进教室,说在外面逗小鸟比上课好玩,气的语文课老师找到他的班主任。
王玉峡的妈妈也就又一次被请进了学校。
王玉峡放学回家后,很少写作业,暑假的作业从来不写,因为这个妈妈打过他。妈妈望子成龙,可望子成龙的自尊心总是被儿子的班主任老师请到学校进行击打。还好儿子每次考试分数都很稳定,分数总是倒数第三,有一次倒数第二,儿子高兴的向妈妈解释,是因为那个傻子没参加考试,哈哈哈哈哈哈。同村的好朋友刘铁柱同学得了一张三好生奖状,全村都知道了,夸他是个好孩子。
第二天傍晚放学时,王玉峡从商店买来一张奖状纸,写了几行歪歪扭扭的大小不一文字,还画了个红色圆圈的图章,回家告诉妈妈,说自己也得了三好学生的奖状,妈妈听了高兴的直乐,拿过奖状一看,知道了这是一张他自己制作的假奖状。妈妈哭笑不得,还是严肃的把玉峡好说了一顿,玉峡做了个鬼脸,冲着妈妈说道:
“真的假的还不都是人写的。”
妈妈一边做着饭,一边板着脸严肃地批评着儿子,她说:
“那不对,学校写的是盖着学校的公章,是真的,是学校承认的,合法的。你这是个啥,是假冒伪造,是犯法的东西。人家铁柱学习优秀,还有人家兴旺那孩子考试差1分没有得到100分,回家就哭。你呢,又考了个不及格都不当回事;人家遵守学校矩律好,上课不搞小动作,注意听讲,一开家长会,人家就挨表扬,你呢?总挨批评。人家劳动好,主动做好事,你行吗?你那条也没做到。你自己写还自己画公章,你把这点脑子用到学习上,不会比铁柱、兴旺差的。”
王玉峡的妈妈一股气地批评着孩子,等她把棒子面的窝窝头放在锅里,盖上锅盖,转头一看时,人家王玉峡早已经不知到去那里了。
她生气地扑哧一笑,蹲在灶堂前烧火做饭。
不一会,小峡拿着褂子,光着上身,一身泥土地跑回了家,他告诉妈妈说:
“妈,妈,我老叔又骂我了,说我不好好上学,还骂我是个大浑蛋,我一瞪眼,他还给我一耳勺子,幸亏我跑的快,要不我准吃亏了......”他还想说啥,被妈妈打断。
“你跟你老叔顶嘴,该骂,更该打,你就是个小浑蛋。”
“他骂我就不行!他得不到好处,我已经给他使坏啦!”
“小三子,你又干啥坏事了?”
玉峡趴到妈妈的耳朵边,小声地说:
“我老叔刚栽上的烟苗,我见他用席子遮盖好走出园子后,我就钻了进去,脱了衣服,就地十八滚,一下就把我老叔栽的烟苗全压进泥里去了,嘻嘻嘻,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“这还得了,你这个浑蛋。”
妈妈急坏啦,给了玉峡一巴掌,就立刻跑出了屋子,找玉峡的老叔王永旺,去采取补烟苗的救措施去了。
2、哥俩摔跤 逞强好胜不服输
王玉峡9岁那年,春天的一个傍晚,妈妈在做饭。
上小学二年级的王玉峡放学回家,一溜烟似的跑进屋里。
“妈!我回来了,我哥还没回来呀?”
妈妈停住了烧火,对玉峡说:
“小三,饭熟了,等你哥一会回来,咱就吃饭,别出去了。”
玉峡扔下书包,向妈妈做了个鬼脸,一个箭步窜出了屋门,一边跑还嚷着说,“妈,我有事,出去一会儿就回来,吃饭别等我啊。”
妈妈扫着灶前的柴草,锅盖上的热气一个劲地向外冒着。见玉峡跑出去,她扔下扫帚,捋了捋挡在眼睛处花白的头发,追着小玉峡的背影紧走几步,出了院墙的拍子门,大声地喊着:
“小——峡,一会就吃饭了,快点回来啊”,
门口外的妈妈,没有见到三儿子的人影,只是听见远处飘来了小峡的回答声:
“妈,我知道了”。
妈妈转回身,嘴里叨咕着:
“小三这孩子呀,真不叫人省心。”
两个哥哥都放学回家了,相续问妈妈说:
“妈,小峡那?”
妈妈打点着晚饭,把揭出锅的棒子面窝窝头放在桌上说:
“跑出去玩了,甭等他,你们俩快吃吧。”
大哥王玉生拿起棒子面窝窝头咬了一口说:“又是这死面的噶的头,您就不会变变样。”
“变啥,能天天吃上就不错了”妈妈笑着说,“你们先吃,我去找找小三。”
大哥玉生又说:“您就惯着小峡吧,我看呐,他这样的野,就是缺揍。”
二哥王玉玺听了大哥的话,很惦记着玉峡,生怕他在外面又打架,就对妈妈说:
“妈呀,我去找找小峡吧,省得您总是惦记着,吃不下饭。”
妈妈摇摇头说:
“你出去了,他回来了,不还是缺一个吗?缺那个妈都吃不好饭。”
大哥玉生吃着窝头,超玉玺一笑着说:“嘿嘿嘿,我看那,是你想借机出去玩。”
“你才是呐!”玉玺眼睛瞪着,撅着嘴坐在门坎上不再吭声。
妈妈拿了板凳,坐在锅灶前,等了一会,小峡还不回来,她焦急地冲着两个孩子说:
“你们哥俩先吃吧,我去找找看。”
二哥玉玺腾地站起来,拉着妈妈的手说:“妈,我跟您一块去找。”
说完跑里屋拿了一个热窝头,跟着妈妈就走。
大哥王玉生一个人在家里,自在的抱着一个半导体收音机,收听着单田芳的评书《杨家将》,吃着窝头。自言自语地说:
“你们去找吧,这评书我可不能耽误了。”
妈妈和玉玺娘俩穿街走巷地找了一会没有找到,来到村头见有几个孩子进村,玉玺妈妈刚要问还没张口,其中的一个女孩见了玉峡妈妈便跑过来说:
“大妈,我正想给您送信去,狗胜在青龙湾大河堤上打小峡那,还围了好多人看热闹。”
二哥王玉玺听了,一流烟似的跑出了村,穿过麦地,越过一条沟,上了通往青龙湾大堤坝的大道,抢先来到河堤上。只见青龙湾大河里一群群的人们在洗澡,大堤上一群孩子们在轰笑着,孩子们的中间,有两个小子在撕打拼杀。
刘铁柱在人群里嚷了起来:“峡子,你二哥来啦。”
狗胜和小峡都停了下来,各用一只手抓着对方,玉玺把最后一口窝头扔进嘴里,挽了挽袖子,耿着脑袋,挺着胸脯,晃着身子上去就要揍狗胜。
小峡提了提裤子,擦了擦头上的汗,大声地说:
“二哥,你别管,狗胜跟我叫阵比个高低,看谁摔的过谁,咱俩个打他一个,不公平。”
王玉峡妈妈呼哧着跑了过来,听说他们在比武也就放下心了。
“妈——”玉峡叫了一声妈妈,和狗胜又动起手来。
妈妈看着两个孩子的脸和身上都是泥和汗,怕他们打坏,急忙说;
“别打了,我来当裁判,小峡身上土多,脸上汗多,个子比狗胜又矮了点,应该算狗胜赢。”
妈妈这麽一说,真见效,狗胜立刻挣脱着停了下来,冲着小峡说:
“峡子,你妈裁判了,说我胜了,咱不打了,咱们去大河里洗澡吧。”
玉峡不干,争辩着说:
“不行,我不服你!洗澡、扎猛子、浮水你也是败将。”
妈妈没有同意小峡去洗澡,被妈妈拉着回了家,一群孩子呼喊着,有的跑向了大河,也有的跑回了各自的家。
家里,大哥玉生已吃过饭,一边听着收音机,一边写作业。
小峡、玉玺进屋直奔饭桌,妈妈拉住小峡说:
“你瞧瞧,这一身泥土,咋吃饭?”
“我刚在大河洗过澡的,是和狗胜摔跤时新弄的土,一出汗,不就这样吗?我的老妈子呀!”
小峡的妈妈弄了水,亲自给小峡用温水洗脸,用热手巾擦身上,又给小峡洗脚,洗脚时玉峡站在水盆里,妈妈一面为他洗脚,一面用湿手巾把玉峡身上穿的黑色衣服上的泥土擦得干干净净。妈妈一边洗一边唠叨着小峡,说:
“小峡呀,要好好学习,不许打架,把人家打坏,咱们没钱给治,就得去做牢,人家把咱们打坏,咱们不但上不了学,还要受罪,儿子,千万不要在争什麽高低了,可别惹事呀。”
小峡顽皮的点着头说:
“行了,我的老妈子,我都快饿死了。”
妈妈出去泼洗脚的脏水,小峡跑到二哥玉玺身旁,挤了一下玉玺,和哥哥坐在一个凳子上,紧挨着他,挤在一起吃起了晚饭。一边吃还和二哥捅咕着,玉玺谦让了座位,站在一旁吃饭,妈妈回来后,从院子里拿来了两个凳子,递给玉玺一个,自己也坐下来和两个儿子一起吃起饭来。
窝头,稀饭,咸菜,小葱,自家妈妈做的黄酱,竟吃的小峡脑门出了汗。妈妈看着,别提多高兴了,她竟咯咯地乐着说:“小葱蘸酱,越吃越胖。”
玉峡突然说:“妈呀,明个是星期六,咱们中午吃完饭去后河摸螺子去吧,我想吃了,咱们也改改膳吗。”
妈妈高兴的说:“行,你们明个前半晌必须把作业写完。”
“呕,太好喽......”玉峡和玉玺高兴地喊叫着。
大哥玉生不同意,满脸严肃的对妈妈说:“妈呀,我不愿意去后河,那里竟是淤泥。在说啦,那里竟是小女孩和老娘们,妈您自己和他们们一起去吧,我不愿意和那帮女人们在一块摸河螺蛳去。我们哥三个去青龙湾大河用我老叔的泼网逮鱼去,我想吃鱼。”
“也行,你必须负点责任,看着点小峡,我就是对他不放心,你们千万安全的回来。”
“没事的,妈,您放心吧。”玉峡做了个鬼脸,吃饱了饭,到大哥玉生那捣乱去了。
晚饭后,妈妈嚷着,催写作业,玉玺说老师没有留作业,小峡也说没留作业,与大哥一起听了会儿收音机,哥仨各钻了自己的被窝,不一会就呼呼地睡了起来。
妈妈一个个地看了一遍,把小峡放在外面的一只胳膊,轻轻地放进了夹被子里,小峡顺势翻了个身,吱吱地咬着牙,嘴里喃喃地说:
“我就是不服你......狗胜......狗胜”。
妈妈笑了笑,嘴里叨咕着,“这孩子,就是不服个软!”
说着还笑咪咪地拿来针线,在灯下一双一双地缝补着孩子们穿破了的袜子,嘴里还轻轻地哼着《花为媒》评戏小调......
3、游击战术 推到水缸水满地
村里有个精神失常的傻子,叫廉海,50多岁,独身一人,他在生活上的吃住来源于生产队,一到夏季他就走进青纱帐,一到冬季他就回来和看场的一起生活吃住,还很幸福。由于不会生活,家里的东西都烧光了,连衣服也烧没有了,村里的干部经常照护,给他的衣服和粮食也总是烤火烧掉,房子也燎没了一间,天地相通了。他一年四季穿着一条黑色裤子,光着脚走路,天冷了就裹披着破棉衣裳,污头滞面地到各家各户偷、拿、抢、要吃的东西,因而也总被人们追闹打骂。他也不停地回击,抱着一抱砖头,向追击的人们“开火”,嘴里还嚷着“冲啊,打呀。”由于他的行为造就了一批青年、少年、小孩子“游击队”,有事没事的都打上几仗,交上几次火,弄得村里乌烟瘴气。
王玉峡,刘铁柱,狗胜,刘怀等十来八九岁的孩子们是这个群体里的骨干,狗胜是孩子们的头子。
在一次交火中,玉峡的脑袋挨了廉海一砖头,肿了好几天。廉海也负伤,头上流了血,他抓把灶堂的灰,揉在伤口上几天就好。
这种战斗可气坏了老支书石爷和治保主任何川,但因廉海总是骚扰村民们,摩擦总在不断地发生着。
这一天,狗胜拿出将军的架势,跟玉峡、铁柱,刘怀布置任务,他严肃地说:
“告,告诉他妈的你们三个,据马顺侦察,刚才廉海,已经挑满了一大坯缸的水,今天咱们的任务就是那个,我们再把廉海水缸里的水倒掉。前,前几次,人家那帮大个子孩子们都干的很好,今个,你们他妈的,把大坯缸里的水放出来,淹他妈的屋子。啊......对,推倒,把水倒出来就算完成, 明,明白吗?”
“报告,队长,明白啦,我们坚决完成任务。”
进攻的行动开始了,王玉峡,刘铁柱,刘怀隐蔽在大敞院不远的枣树树棵子里面,进攻时,孩子们向廉海的屋内投了不少砖头和土坷拉,屋里的瘟神终于赤裸着身体,笑眯眯地喊着“冲啊”地追了出来,他一边追,还一边投着砖头,只听这帮孩子的群体中有了哭声。
王玉峡对刘铁柱说:“坏啦,也不知是谁中了弹,光荣负伤了。”
刘铁柱说:“峡子,廉海已经冲过去了,追出好远了,现在他回不来,咱们上吧?”
“对,冲进去吧。”
王玉峡,刘铁柱,刘怀扔了用树枝编的戴在头上的伪装,弓着腰迅速地跑进屋里,他俩用劲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推倒大缸,大缸比他们还高,里有满满的水。三个孩子又重新来,站在同一个方向使劲忽悠,口里喊着,“一二,一二,一二,一二,一二……”大缸动了,三人使劲地一推一松地忽悠着,大缸忽悠的角度越来越大,缸内的水终于咣了出来,还晃悠他们一身的水,他们努力地晃悠着大缸,一开始还能控制大缸的晃悠程度,当大缸达到一定的角度,他们在想拉回大坯缸是绝对不可能了,大坯缸的惯性力量,带着他们栽倒在水里,只听“啪嚓”一声响,大缸摔成了很多块。外屋有门槛,一大坯缸内足有两个半立方米的水,象决口的洪水,立刻冲进了里屋。
王玉峡等第一次干这个缺德的事情,吓的心砰砰的差点跳出来,他们撒鸭子就跑,生怕廉海逮住。跑出好远才知道手都划破了皮,鲜血洒地,只能悄悄地忍着。
王玉峡的行为被妈妈知道后,臭骂了一通,还挨了妈妈的耳光,妈妈叫玉峡和铁柱把自己家中仅有的一口盛粮食的小缸,偷偷地给廉海放在了原来放水缸的地方。
打那以后,王玉峡,刘铁柱,刘怀再也不参加“游击队”的活动了。
第二章、贪玩
1、扰乱课堂 面壁听课破罐摔
一九八一年秋季,王玉峡14周岁那年,已经上初中读书了。大哥没有考上高中,二哥在初中二年级时说啥也念不下去了,他说一见到书就头痛。这一年两个哥哥相续在家里务农,除了帮妈妈弄庄稼地外,还找点零活小工的干干,生活宽松了许多。也是这一年,家里添置了一台9英寸黑白电视机。
王玉峡来到大吨镇西片联办初中读书,这里离家4里路,同村、同路临村的同学不少,妈妈经常站在村头观望下学的人流,盼望着儿子们按时放学回家。
这一天,正是下学的时候,老天突然翻了脸,倾盆的大雨直泄而下,妈妈拿了雨衣,打着雨伞就跑出家门,路上同村的妈妈们都跑向学校送雨具,半路上遇到了淋湿了的王玉峡,正在和同学们一起快速地奔跑。
妈妈和其他母亲一样,拦住了自己的孩子,立刻把雨衣给儿子披上,口里埋怨着说:
“三呀,你咋不在学校等一会呀,这么大的雨还不感冒了?”
“哎呀,我的妈呀,没有事的,您这是干啥呀,我不穿!”玉峡接过雨衣,挎在胳膊上,不耐烦地说,“反正衣服已经湿了,以后再下大雨的时候,您就不要来送雨衣了,我体质好,在加上快速奔跑,身体是发热的,不碍事,我就是不怕下大雨。”说完,他和同学们一样,都挣脱了妈妈牵挂,快速地奔跑在雨中。
妈妈听了玉峡的牢骚,心里不高兴,但是没有吱声。
妈妈们的行动,孩子们是不会理解的,认为是多此一举。
妈妈们牵挂和惦记着儿女的那颗跳动的心儿,孩子们更是不知道的,只有当了父母,他们才真正理解妈妈的。
夏初的一个下午,王玉峡的妈妈又被传呼到学校,路过初中二.一班教室,见自己的儿子王玉峡站在教室的外面罚站,知道又没好事,气得给了他一巴掌。
二年级数学教研室里,王玉峡的妈妈像个小学生一样低着头,听班主任李颖老师介绍王玉峡的情况,她说:
“王玉峡这一段的学习不行,不但拉了班里的名次,还影响了我的奖金,这且不说,今天找您来,是让您知道他在英语课上,骂了邳明钱老师。当然,学生反映说,上课时老师的做法也不对,王玉峡的座位在后面,老师大声讲课,他小生叨咕。老师很生气,就让他搬着桌子到最前面有黑版那面墙放扫帚的角落,桌子紧靠墙壁,面壁听课,老师擦掉的粉笔面还飞到了他的身上,他离墙太近,反而看不见黑板上的字。玉峡,向后扭头看看,并做了个鬼脸,同学们轰的一声笑了起来。邳老师走过来骂了他一句不要脸,训他时带了脏字,王玉峡也回了老师一句带脏字的话,又引起同学的一阵起哄。邳老师不干了,上去抓住王玉峡的前襟使劲一拽,又使劲向后一推,把王玉峡扔出个大屁股敦,大骂了他混蛋。王玉峡起来指着老师也骂了老师混蛋,这件事情老师有错,才没有闹到学校。”
王玉峡的班主任,李颖老师40余岁,已经是一个上高中女学生的妈妈啦,和王玉峡的小姨是同学,妈妈几次被叫,也就认识了李颖老师,李颖老师一股作气地介绍完情况,喝了口水又接着说:
“英语老师从此不让王玉峡上他的课了,一上课就让他到教室外面站着,后来王玉峡不等英语老师说话,只要是他的课就自动站到教室外面。大姐,我让王玉峡叫您几次,快一个月了您也不来,我觉着可能是他没有告诉您,才又叫学生刘铁柱捎信叫您。”
“他没有告诉我,您这一说,我才知道,又让您费心了,真是对不起您呀。这个小坏蛋,他咋还骂人家邳老师呀,那哪行啊,我去赔礼去吧。”玉峡妈妈尽量说好听的,即便是老师的方法不对,也只能说自己的孩子不是个东西。
李颖老师又喝了口茶水说:
“今叫您来,我想是为了缓解矛盾,让王玉峡尽快去上英语课,就不要纠缠老师的过错了,我也跟邳老师说过,也算给他设了个台阶,一会英语课结束,我叫他来,您替王玉峡认个错,让您儿子也认个错。”
妈妈说:“谢谢您啦,让您费心了。”
此时下课铃响了,李颖老师出去一会,领进一个中等个子40余岁的男老师,互相介绍后,妈妈诚恳地承认了孩子骂老师的错误,并希望老师谅解,老师也表示做的不妥,方法简单,以后注意改正。他答应从下节英语课让王玉峡进教室上课。李颖老师又把王玉峡叫了进来,妈妈同着老师教育了儿子玉峡,并让玉峡向老师道歉,王玉峡没有出声,只是冲着妈妈点点头。
老师说:“算了,准备上课吧。”
那天晚上吃完饭,妈妈弄好了洗脚水,逼着玉峡洗了脚,又开始唠叨,小声地批评着王玉峡:
“三呀,你花了钱,去学本事,还跟老师叫啥劲呀,老师如果耷拉胳膊不教你东西,到月人家还不是照样领工资吗?可倒霉的是谁呀,是咱们,咱们花了钱你却学不了文化。”
王玉峡听了妈妈的训斥后,一个晚上没有出声,也没敢开电视,妈妈打开电视,他跟着看了一会就睡着了。
夜里,妈妈为玉峡掩着被子,嘴里还一个劲地唠叨:
“你大哥、你二哥都去外地当小工干活去了,睡觉前也不知洗脚了没有?......还有一个就月到麦秋啦,也不知道多前回来......”
王玉峡的妈妈脱了衣服,钻进了被窝里,她睡不着觉,又念叨起来,
“下个礼拜日,得找玉峡他小姨去,让她跟着去一趟李颖老师家里,新鲜的土豆下来了,送点让她尝尝,也缓和缓和关系,小三他爸要活着该多好啊,那就不该我操这份子心啦。”
妈妈拉了电灯,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,躺在被窝里叨咕着家里的大事:
“三的两个哥哥也该说媳妇了,咋就没有人家提亲那。还有玉峡这孩子不好好学习,竟跟一些坏孩子老是来往,这可不行呀,即使学不成材料,也得让他成个好人呀,也好向他的爸爸有个交代。”
2、妈妈操心 游戏机厅玩游戏
初中二年级期末时,王玉峡上课不注意听课的坏毛病,越来越恶劣。李颖老师对王玉峡的的惩罚也采取了与邳老师同样的办法,课桌在黑板那面墙角落面壁,直到玉峡的妈妈逼问了多次身上的粉笔末是咋回事情,才明白了真相。妈妈知道后,到学校找了李颖老师两次,也没有解决问题。李颖老师说,他啥时间承认错误,改掉上课不注意听讲的坏毛病,就啥时回到原位上。王玉峡闭着嘴一直犟强地在那里面壁,因为他看不见黑板上的字。只能和扫帚一起在黑板那面墙的角落浪费时间。
妈妈憋闷的一个人嘀咕着:“送了那么多的礼物,虽然都是家里的土特产,可那是我们家挑出的好东西呀,咋就老是和我的孩子过不去哪,这可咋办呐?李颖老师还是他老姨的同学哪,也不给个情面,还人民教师?简直是恶魔婆。”
玉峡听课的尴尬场面,有老师的方法问题,更是他倔强和好动的性格和不服软的硬嘴巴造成的。直到玉峡妈妈又到李颖老师家里跑了两次,赔礼道歉的说好话,桌子和人才又回到了课桌的行列里。座位虽然回到了集体里,可王玉峡的逆反心理更加强烈,他决定破罐破摔了,就经常出点洋相,扰乱讲课秩序,给老师出点难题。只要是副科就旷课,和几个同学到学校的那个村里或不远的镇里去打游戏机,打台球,该放学时又按时回家。李颖老师也知道,却采取了睁一个眼闭一只眼的管理方法,有时也传唤家长,她怕出了问题而承担责任。为了这个,玉峡的妈妈经常被传到学校。
妈妈每次被传后,便到镇里的游戏厅,录象厅,台球室去寻找自己那不省心的儿子。
有两次被堵在游戏厅,见妈妈来了,几个孩子们一溜烟的跑回了学校。有一次被妈妈堵个正着,气的哭闹着把儿子拉出了游戏厅,用劲扇了儿子两个大嘴巴子,小峡忍着疼痛,抹了一下嘴角的血,没有说一句告饶和承认错误的话儿,妈妈跪下求苍天,叫大地,看着儿子流下了眼泪,又痛心的打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,然后拉着王玉峡送到学校,交给班主任李颖老师。
3、好友发烧 陪同游玩又逃学
这一天早上,同学捎信说玉峡昨天又没有上学去,妈妈着急了。立即跑到镇上,转了所有能玩的地方,游戏厅内,她转了一圈又一圈,连老板的屋内她也看看有没有儿子小峡,确认没有后在去另一家去找,还是没有找到。
她每次去游戏厅里找人,让她都很伤心。不光是为了自己的儿子,更让她伤心的是那些比玉峡还小的男女孩子们也不去上课,嘴里还叼着烟卷,全神贯注地打着游戏机玩。更让她生气的是那些十四五的女孩子们,三个一群,两个一伙地扎在男孩堆里,与男孩子们搂抱着,手上夹着烟卷,嘴里吐着烟圈,游戏厅内烟雾缭绕,呛的喉咙难受。她每次去找玉峡遇到这种场面,都恨不得上去打那些女孩子一顿,还大骂着可恶的游戏厅,大骂着这个世道把孩子带坏了。
妈妈叨咕着说:“这是啥世道呀,闺女家家的不好好上学,也跑到这和男孩子们搂搂抱抱的,还抽烟,太可怕了,太可怕了,她的妈妈一定不知道哇!”
妈妈东奔西走,被太阳晒出了汗水,把所有能玩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,她心急如焚,心想这是去那了呐?带着满腹的惆怅,只能又回到家里。
刚一回来,就听见玉峡和铁柱正在屋里说着话。她高兴了,一棵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。
玉峡见了妈妈就先说了话:
“妈,您去那了。”
妈妈拿起水瓢,咕噔咕蹬地喝了一气,长出了一口气说:“你还有脸问我去那?我转遍了镇上的游戏厅,录象厅,凡是能玩的地方我都去了,找你这个逃学鬼,是不是又到那里去玩了?铁柱,你跟婶子说实话,玉峡这两天是不是没有去上学?”
刘铁柱说:“婶子,昨个和今个上午,我俩都没有去上学,昨个早上,峡子找我上学时,我有点头疼,他找我时,我正在犹豫上不上学去,我妈不知道我身体不好,非得让我们去上学,我和峡子就去上学了。这一犹豫,道上走的又慢点,结果晚了,到学校时,人家已经上课了。我俩没敢进去,历史课张老师可以证明。”
“那后来那?”
“后来,我俩一商量,上午就不去了,我们俩就去青龙湾大河逮鸟去了,鸟没有逮成,正碰上杨庄的一个老爷子在水里挣扎,我俩把他救起后,送回了家里,他家里人留我俩吃饭也没有敢吃,按时下学回家了。”
玉峡低着头回答着。他见妈妈要发火,立即解释着说,“那老头是到大河的水边坎子的地方追螃蟹,才滑下去的,那地方的水又深坡又陡,他穿的衣服多,灌进了水后咋也爬不上来。我们是救人做了好事啦。”
“那后晌呐,后晌咋没有去上学?”妈妈急切地问。
玉峡不紧不慢地回答着说:“中午吃完饭后,我又去铁柱家找他去上学。他说浑身发懒,我一摸脑门还有点发烧,他妈和他爸去姐姐家了,走时留了纸条和10块钱,说姐姐家有急事,要在姐姐家呆一两天才回来。午饭在锅里是热的,下午我为了照护他,就没有去上学。”
“来,大婶子摸摸,还热不......还真的有点热,不上学也应该告诉我呀,他妈没有在家咋不叫他到咱们家住哇。后面的两件事做的对。但是一开始起义不上学去逮鸟是不是逃学呀?逃学是不对的,逃学还有理吗。你俩呆着,我给你们俩做午饭去。”
烙饼炒鸡蛋,还有白面片汤,哥俩高兴地吃了一身大汗。
王玉峡妈妈又找了感冒药让铁柱吃下,并让铁柱在家里休息,让玉峡照顾着铁柱,下午也别去上学了。
玉峡妈妈安排好后,洗了脸,便坐在凳子上,对照镜子拿了笼梳开始梳头。
“妈,我给您梳两下。”玉峡撒娇的说着,还拿过笼梳帮助妈妈认真地梳头。
“妈,掉了好多的头发。”
“妈是让你气的,这几年竟掉头发了,老的快呀,你把那掉了的头发给我捡起来。”
玉峡弯腰捡起了头发,妈妈接过头发,把白发扔在了墙角,她对白发已经无所谓了,她把挑出来的黑发放进了笼梳盒里,珍藏了起来。孩子们都知道玉峡的妈妈爱惜黑发,因为她的头上黑发越来越少啦。
玉峡妈妈整理完头发,自己又跑到学校,找老师汇报孩子们的情况,还承认了逃学的错误。
第三章、义气
1、为人义气 差点失学惹事端
王玉峡初中三年级啦,因为有哥哥劳动挣钱,家里宽松了许多。妈妈第一次为教学费、书钱不发愁了。可玉峡学习总也带不来好消息,老师几次找家长谈话,反映王玉峡上课不注意听老师讲课,小动作太多,从来不按时完成或干脆不写作业,在学校还经常参与打架。他打斗的对象多是刺头,他在建立自己的势力,在学校是个出了名的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帮主。学校里弱小的同学挨欺负,或被外校的人打了,都找他,每次他都相助,并把事情摆平。
有一次,同校二年级的同学找到他,说自己的表哥随父母在县城做买卖,临时在城关镇第八小学读书,个头不小总挨欺负,县里一个政协主席的孙子,在八小是一个霸主,能否去帮一把平平这件事情。王玉峡二话没说,叫那同学的表哥捎信去,约那个大官的孙子星期日上午在县体育广场见面,结果那小子扑约时还带了一帮人。他见了王玉峡按时赴约先是一愣,几句对话就被王玉峡的豪气折服了,还请玉峡一起吃了羊肉串,答应以后再也不欺负那个表哥了。
又一次一个女同学杨萍,找到王玉峡,说镇上的一个黄毛头发的经常在学校门口要小钱,昨天还在学校门口拦住她,要走了10元钱,看能不能要回来,玉峡知道是狗胜的同伙,就找到狗胜,硬逼着一起找到哪个黄毛头发的小青年要回了10元钱,还给了杨萍。
还有半年初中毕业,由于王玉峡等一部小部分同学不好好读书,学校要求家长签字同意提前让孩子退学,学校答应发给初级中学毕业证书。一部分家长视大局,同意了孩子提前毕业。玉峡的妈妈没有答应,认为还有半年学习时间,这半年孩子在社会中闲逛,要是遇上坏人还不学坏,学校提前半年劝退也不符合九年义务教育法。
学校认真地分析了王玉峡的情况,认为孩子本质还是好的,只是贪玩,自控能力很差,哥们义气严重,在校几次打架也都是惩罚了刺头,别人打架时,他总去帮助弱者,拉偏架,才卷进去的。如果王玉峡提前退学回去,在社会上流荡,很容易结交团伙,成为社会问题,孩子在社会上容易学坏和报复社会,在社会中如果失控还可能走上犯罪道路,这样做是有些不妥。最后校长和王玉峡的妈妈达成了共识。
王玉峡继续在学校上学,妈妈陪读,学校、家庭继续共同努力完成对王玉峡的中学义务教育和学习计划。
2、路遇流氓 报打不平逞英豪
春节前的一个傍晚,学校放学的铃声响了,王玉峡随着人流向门外走。
王玉峡刚走出学校门口50米左右,就见狗胜嘴里叼着烟卷,一只脚跨在自行车的架上,和几个留长发的家伙在学校门口碰瓷,找茬向一年级几个小同学强行索要人民币。王玉峡很生气,想去管管狗胜,又一想,还是别管,自己不能再惹事了。王玉峡低着头随着人流向前走,刚要穿过这群小流氓,却那个黄毛家伙碰了个正着。只见这个头上染着黄色,嘴里叼着烟卷的家伙冲着狗胜说:
“胜哥,这不是你们村那个刺头王玉峡吗?”
狗胜回头一看,正是王玉峡,心想,我的哥们都在这,在哥们面前应该露一手,便高声喊了起来:
“王玉峡!站住。”
玉峡听到了,但不想理他,继续和铁柱说着话向前走。狗胜没有得到面子,黄头发们起哄狗胜哥,狗胜受不住了,掉头骑车就追了过来,那帮家伙也跟了过来。
狗胜下了自行车拦住玉峡说:
“诶呀,大学生拉啊,瞧不起我是不是?”
这时那个黄头发还有长头发的都跟着围了过来,叫着,嚷着,哼着,打着口哨,活象一群小叫驴子。放学的同学们也围了不少,相互七觜八舌地数骂着。
王玉峡终于忍不住了,生气地说:
“狗胜,想干啥?”
狗胜捋了捋板寸前面探出的那几跟喷着绿黄色的头发说:
“不干他妈的什麽,就是问你为什麽不理他妈的我们?”
王玉峡说:
“狗胜,我不知你在这,也没听见你叫唤。”
狗胜瞪着杏核眼嚷道:
“嘿,寒碜人那,我就是想和你他妈的呆会,我们一快敛点财不好吗。”
玉峡气的高声吼道:
“呸!你真不要脸,干点啥不好,跟学生要小钱,真没臊!”
狗胜红着脸,胖眼皮向上挑着,狗眼珠翻着嚷起来:
“毛子......收拾他。”
那个被玉峡要回10元钱的人,把黄黄的头发一甩,脸上不知啥时又扣上了一个小墨镜,嘴里叼着烟卷,口里还吐着脏话,迅速地蹦了过来,听狗胜这麽一说,就撸胳膊卷袖子地要动手脚。
王玉峡挽了挽袖子对狗胜这帮混混说:
“狗胜,我告诉你,在这个学校,你问问,学生里的黑老大就是我,低年级的小同学在外面受了气,都找我去帮他们摆平,今天还没等告上状来,你狗胜就送上来了,你们这帮不知祖宗脑袋上长什麽毛的畜生,还想在这打架?......”
说着王玉峡向前跨了一步,狠狠地说:
“只要我一努嘴,不用我动手,铁柱他们这帮同学,每人啐你一口唾沫,也把你砸个西巴烂。”
王玉峡身高力大,现在比狗胜要高出半头,就这一番话,狗胜早就尿了,吓得往后直退,识时务者为俊杰,于是便悄悄地留到了后面,想找回点面子的心情早吓没了。这时那个戴墨镜的小黄毛,扑的一下,把嘴里还燃着的香烟喷出多远,正好落在一个女同学的身上,吓的一群女同学“妈呀”的直叫,扑打着衣服。小黄毛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,啪地一声打开了刀刃,其他几个长头发的也狐假虎威地跟了过来,胸神恶煞般地狂叫着向王玉峡扑了过来,铁柱这帮男同学也迎面压了过来,一场乱战即刻待发。
王玉峡嚷道:“哥们们,不要动手打群架,他们是奔我来的,由我来摆平”。
说完,迎上去,面对小黄毛伸出的手,用胳膊挡了一下,顺手一掌,把刀子击落在地,一把挑下了小墨镜,正当这家伙一楞神时,玉峡又紧跟一脚踢在小黄毛的腿上,只听哎呀一声黄毛跪在了地上,后面的还没动手就已经惊呆了。
玉峡指点着他们说:“小子,我告诉你们,老子今天不想打架,快你妈的给我滚蛋,同学门散了吧,铁柱,走。”
王玉峡今天真不想打架,只是想削削这帮流氓恶煞的劲。因为妈妈和学校对王玉峡的教诲还时刻在他耳边回旋着。前天,学校刚找了妈妈,学校的王校长、政教处张主任和班主任李颖老师对玉峡进行了苦口婆心的教育,大家从家庭到社会,从现在到将来,从吃妈妈的供给到自己能够独立生活进行教育。
他还清楚地记着王校长的话:
“王玉峡同学,你的智商很好,听老师讲一道数学题全班除了你没有一人作对了,就是你做的巧妙,论证有理,答案正确,你的脑子如果用在学习上,准能考上一流的大学。孩子!不学会生存的本领不行,学生到校不读书不行,现在你正是读书,学文化的好时候,只有学好文化知识,掌握了高层次的科技知识,才能生活的更好,就是在校学习真的上不去啦,也要做一个好人,做一个有理想、有道德的好青年,可不能再给妈妈惹事生非、打架斗殴啦。”
3、村头张望 妈妈提心又吊胆
村头上,妈妈站在那里,呆望着从路边走过的学生,焦急地自言自语的叨咕着:
“早过钟点啦,小峡咋还不回来那?”
一个路过的女学生问道:
“是王玉峡吗?”
玉峡妈妈说:
“是啊!咋得啦?”
“学校那边围了好多人,象是在打架。”
真是五雷轰顶,玉峡妈妈感到头里边轰的一声,脑子一片空白,出溜一下栽倒在地上。几个女同学不知出了啥事,吓得不知所措,搭腔的那个女同学赶忙扶起妈妈还狠狠地掐了一下鼻下的人中穴,妈妈苏醒过来,口里嚷着:“小峡!小三子!”
爬起来就向村东跑去,顺着渠边上的柏油小路向邻村的南苑中学跑去。
不远处小峡和一群同学们迎面过来了,看见妈妈跑过来,玉峡急忙扶住妈妈问道:
“妈,出啥事了?”
妈妈掉着泪,上气不接下气地说:“小三呀,小三呀,你咋又打架呀?”
王玉峡给妈妈擦了擦脸上的汗和泪水,心痛地说:
“妈,您别哭了,我没打架,是有人打架,我拉架了。”
“大婶,小峡没有打架。”同村的同学、好朋友刘铁柱说,
“是狗胜那伙人在学校门口跟小同学要钱,还找玉峡的麻烦。”
玉峡扶着妈妈说:
“妈,我不怕狗胜他们,那几个小子在镇上给录象厅、碟厅、饭馆打工,经常合伙欺负咱乡下小孩,竟找小同学要小钱,我早就想揍他们了。”
“你呀!我说你啥好啊,咱惹不起事,你不要总掺呼啥事了,妈妈受不了.…..啊!”
刘铁柱说:“大婶,这不赖玉峡,是那帮小流氓找事,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就是不行,他们总找茬欺负你。”
妈妈停住了脚步严肃地说:
“孩子们,你们记住,不管你是有理还是有钱,打架、打人都不行,将来到社会上千万不要贪事,贪事就容易出事。以后凡是有闹事的地方,你们都要躲着绕过去,咱们穷人家的孩子遇到点事是不好过去的。”
同学们跟着玉峡妈妈一边走一边说着话,聆听着妈妈的教悔,虽然他们还不知道妈妈话里更深刻的道理,但他们知道了学生应该好好学习,不要打架。
妈妈看着这帮同学很高兴,脸上露出了微笑。
夕阳还有一点点余辉,晚霞眏红了半天边,也眏红了妈妈,眏红了玉峡和同学们。
玉峡看着妈妈的脸,觉得妈妈真伟大,虽然妈妈的脸已经有了皱纹,头上的黑发已经不多了,缕缕白发,但在霞光的眏照下,更显母亲的美丽,妈妈的靓丽。
妈妈可亲、可敬、可爱。
在王玉峡的心里面,妈妈永远是一鼎不落的红太阳。
第四章、失学
1、高中毕业 无所事事结坏友
初中毕业了,王玉峡和刘铁柱没有考上高中,戳学在家无所事事。
王玉峡的大哥、二哥在外地打工,不在一个工地,很少在一起回家,只有没活或过麦秋、大秋收秋种麦的时候才能赶在一起,在家里团聚。说也凑巧,大哥和二哥就如商量好一样,竟同时回到了家里,回来拿取换洗的衣物。这一下可忙坏了妈妈,妈妈高兴的买了一条大鱼,鳌鱼贴饽饽,大家高兴的吃着团圆饭,谈论着闲话,还扯到了玉峡上学的事情。
“三呀,还是上个技校吧,学点本事好养活自己呀,攒点钱将来好娶个媳妇”,妈妈边吃边劝玉峡去上技校。
“妈,我不去,家里没钱,咱们上不起。过几天我去打工挣钱,养活您。”玉峡说。
“玉峡呀,你脑子好使,上几年技校,回来就有了技术。你去上学吧,我打工挣钱供你读书。”二哥玉玺笑了笑,认真的说着。
王玉峡圆瞪着眼睛,摇着头,嘴上说着,“不上学了,本人不是那块深造的料哇!”他看着二哥那认真负责的劲头,心里暖哄哄的真想继续读书,可他知道二哥那点小工钱,养活这一家子就不错了,他应攒点钱找老婆才是,怎能再花他的血汗钱去上学哪?他又重复了一句,“不上了,劳动光荣”。
“不去上学也好,家里反正也没有供你读书的闲钱。我打工的钱一直也开不了工资,也没有钱供你上大学,还是去打工吧,早晚也是干活吃饭,自己养活自己吗。”大哥玉生皮笑肉不笑板着个脸,也不知是开玩笑,还是认真的说出了他的心里话。
“大哥,我知道,你们都别说了,我不会去上学的,我要挣钱养活自己,养活妈,还要攒足钱,好盖房娶媳妇。”玉峡微笑着,放下筷子,算是吃饱了。
“玉生,你这是咋说话那,自从你们俩外出打工,只有玉玺的钱除了留点零花,其余全部交给我,你这个大工比老二挣得多,你可一直没有交过我呀。你也甭和我耍心眼,和你一起外出的牛子说,你们已经开过几次工资了,说你存了折子,这也是件好事,只要不瞎花,你存着也好,将来自己娶媳妇用,只要不瞎花,不给妈,妈也高兴。小三上学的费用,不用你们管,更不用你们操心。”
“妈,我和铁柱都说好了,过一段日子,去他姐姐那里打工。这学校我是坚决不去了。”王玉峡没等哥哥们说话,就抢过话头,回绝了妈妈。
村子里的小卖部,在门前摆了一个台球案子,就成了村里年轻人的集散地,玉峡的时间在这里消耗不少。后来玉峡、铁柱还经常到镇上的台球厅去玩,还不时地碰到狗胜。
王玉峡看着狗胜那德行,开始还讨厌他,后来碰到多了,有时狗胜还破费请他们到小饭馆吃顿饭,防他的心没了。在一次打架中,把对方打进了镇医院,为对方赔偿了三百多元钱的费用都是狗胜出的。狗胜在利用这帮实力,又不敢到玉峡家里去找玉峡,他害怕玉霞的妈妈骂他滚出去,就连狗胜每次在门外远处的街上嚷叫王玉峡,玉峡的妈妈都火冒三丈,多次教育玉峡不要跟他一起瞎混。
镇上的夜晚,灯光黑暗的小巷里,洗脚房门前昏暗的灯光一闪一闪的,活像个萤火虫,灯光下“洗脚房”三个字显得很神秘。一个少女浓彩艳妆,在灯下招呼前来的狗胜,她摇摆着身段,暴露着部分胸脯,娇滴滴的说:“大哥哥,洗脚吧,这里还有全活,才30元,包你满意。”
“他啊,妈的,老子干过,哥刚十三岁时就开始崩锅,嘿嘿嘿,今,老子发了工资,就是来享啊享受你这小美女子,啊,那滋味的,”狗胜美美的说着,早已经被小女子搂抱着拉进了洗脚房屋子里面的小隔间里面去了。
2、台球厅里 不能自拔入歧途
一天,玉峡和铁柱在村里的台球前,观看人们打台球,一辆大发车停了下来,车上下来了狗胜和三个邻村的小混混,狗胜说:
“嘿,峡子,到镇上台球厅打台球去。”王玉峡白了他一眼说,“没钱,不想去,”
“今个我他妈的发工资了,今个我请你们去哪里开开眼,一色小妞服务”。
玉峡、铁柱都不想去,狗胜连拉带扯地把他们推上了大发车。
大吨镇愚人台球厅里,一帮穿戴不一,发型各异的小青年占了所有的台子打台球。狗胜几个人进去后,先找了个地方坐下,小妞向他们递了烟还向他们介绍饮料,玉峡也叼起了烟卷,逍遥自得的吸着烟看起了打球。
狗胜想在王玉峡面前露露脸,便过去对正在打球的张小嘎说:
“嘎子大哥,我今个领来几个新朋友,你给个面,让我们打两杆。”
张小嘎笑笑说:
“好哇!不过这有个先来后到吧,狗胜,你要是从我这裆下钻过去,然后叫我一声爹,我们就让了。”
一个中等身材,白净脸,比玉峡大几岁的年龄,翘着小胡子,说完,他竟真得叉开了穿着牛崽裤的双腿,趾高气扬地在那等着狗胜钻。狗胜抹了一下脸,伸了伸舌头又挤挤眼,一弯腰几乎是爬了过去,他真的就从裆下爬了过去,狗胜直起腰招呼大家过来打球。
张小嘎却说:
“不行,狗胜,你还没叫爹哪。”
狗胜说:“嘎子哥们,叫他妈的什麽爹呀,给兄弟个面吧!”
“你他妈的不叫爹 就不能先玩。”张小嘎趾高气扬的说。
狗胜急了,瞪着小眼说:“扯你妈的蛋,嘎子,我都从你裆下钻了过去,不让玩?你不够揍吗?”
张小嘎拿着球竿,走到狗胜面前,用竿点了点狗胜的鼻子,大声地说:
“你骂人。”
说话的同时,狗胜就被嘎子打了个大嘴巴,嘴角流出了血。
这时玉峡几个人都站了起来,同其讲理,台球厅 老板也来说合。
狗胜逞能,想露个脸给玉峡看,不但挨了侮辱还挨了打,如同王八钻灶火堂,真是窝火又憋气,他冤枉的真想叫亲爹,若碍于情面,还得硬撑着瞎嚷:
“嘎子,你他妈的混蛋,***裤裆我也钻了,嘴巴也挨了,你还不叫我们玩!?”
这时张小嘎又走过来,一把抓住狗胜的衣服,恶狠狠地说:
“老子今天,就是要和你玩,因为你来,才这搅了我和这帮朋友的性,不但打你,我还打他们!”
说完,他一脚把狗胜踹到了玉峡的面前,玉峡不想打架,他想说服大家,说服狗胜,便小声说:
“狗胜,咱回去吧,忍着点,吃点亏不算什麽。”
“不行,他欺负我!你们不能走,你们得帮我出气。”
玉峡想,狗胜必定是同村的哥们,又一起出来的,怎麽能走呢。然后,他笑着走到那个叫张小嘎的跟前,好心地劝说:
“张大哥,请看在我们初次相见的面上,给狗胜赔个不是吧。”
张小嘎翻着白眼恶狠狠地说:
“你是谁?多管闲事。”
说着,上来就给玉峡一拳,打的玉峡向后趔趄了好几步,被铁柱抱住,疼的一手捂着胸口,一手指着那个人骂道:
“你混蛋,我没惹你,你咋打我,你是疯子吗?”
狗胜见玉峡被打,又跑到玉峡身边,瞪着杏核眼,煽风点火说:
“玉峡,你打不过他的,咱们走吧。”
张小嘎又冲过来恶狠狠地说:“进来容易,想走,得从我裆下爬着出去。”说完,他又叉开了双腿,他那帮人也一个个过来叉开腿。王玉峡被激怒了,心想,必须还其颜色,硬拼不行,要先发治人,蛇打七寸,治了他,别人就不敢动手。
刘铁柱也使用了缓兵之计,故意麻痹张小嘎,高声对王玉峡说;“峡子,咱们打不过人家,就快走吧。”
“敢走?”那家伙收了腿,冲了过来。
王玉峡够狠的,突然猛地一起脚,踢在了张小嘎的裆部,疼的他满打滚,大汗直冒。王玉峡就势又蹿过去,对准嘎子的屁股又狠踢了几脚。这一突然行动果真有震慑之力,其他人都楞在了那里。嘎子痛得哭叫着,说:
“你毒,你更狠,你照我的命根处踢,疼死我啦.......”嘎子抬起满是汗水的头,瞅着玉峡问道:“嘿,你别走,留个名吧。”
真是不打不成交,只这一召他就服了,王玉峡把他拽起来,照着他肚子又是一拳,但这一拳玉峡没真打,只是坐了动作,张小嘎急忙一弯腰。
“张大哥!熊嘎子,你也不问问我是谁,就过来打我,这不合情理呀?告诉你,我叫王玉峡,”
“啊,知道你,真是名不虚传,你好厉害呀”,
“西片的老大,和狗胜一个村的,就连县里那个大头子的孙子都让我给制服了,你又算老几,既然你鞠躬道歉,我们就交个朋友吧!拜拜了,咱们走!”
这次争斗胜利后,王玉峡心里很高兴,在这个16岁孩子的心灵深处,他捂出了一个扭曲了的道理,那就是拳头出真理,拳头平天下。特别又因此被狗胜款待了一番,酒足饭饱后,他们和狗胜成立了联盟,发誓要有难同当,还签订了口头生死协议合同书,就此扩大他们的势力范围。
由于狗胜人生哲理的歪斜,误导了王玉峡在人生道路上迈出了这错误的第一步,他骨子里的哥们义气促使他步入了歧途,他生死协议的意识使他走上了结交流氓团伙,打架斗殴的危险生涯。
第五章、入狱
1、哥们义气 两肋插刀入大狱
王玉峡18岁那年,狗胜过20岁生日,把一帮哥们叫到镇上的饭馆吃了一顿。祝生日快乐本应是件愉快的享受,大家轮番敬酒,生日的主人狗胜喝多了。酒壮怂人胆,醉酒讨人嫌,醉酒中的狗胜开始吹五吆六,自己摆在了黑老大的派上,不断找茬侮辱和漫骂年轻的服务小姐,前台经理来解释服务中的怠慢,他又胡说八道,信口雌黄,蛮横地摔酒杯、砸盘子,还破口骂了前台经理。
王玉峡这帮家伙们确实喝的不少,一个个跟着起哄,挑起了殴斗事端,饭馆的股东之一张小嘎嘴里吊着烟卷,吐着烟圈出现了,一帮打手紧跟在后面。
张小嘎过来,给王玉峡行了个礼说:“玉峡小弟,对不起了,道上的规矩,他狗胜惹了我的事,还出手打了我的人,请你原谅,我们要制裁他。”
玉峡忙说:“大哥,误会,误会”。
张小嘎一笑,喷吐掉烟头,一挥手,手下的人一窝蜂的把狗胜打的头上起了大包,脸上也流了鲜血。
王玉峡立即清醒了很多,一时见他们人多也不知所措,呆头呆脑地看着狗胜挨打。
刘铁柱吓的几步跑到了门口,大喊着:“峡子快跑,峡子咱们走吧。”
王玉峡刚想走,狗胜杀猪般疯狂喊叫起来,“王玉峡,你们不能走哇,我们是哥们,有生死协议合同书的,不要把我一个扔下,快来救救我吧!”
狗胜满头是血大声呼唤着,还在被人攥着头发把头向饭桌上碰。王玉峡愤怒了,哥们义气的火焰迅速燃烧,他停住了脚步,义愤填膺的回过头来大喊一声:
“张小嘎,你太狠了,你们放开他,有事慢慢说。”
“玉峡,这里没有你的事情,你们走开。你们再不走,我就一起收拾。”张小嘎愤怒地吼叫。
“张大哥!你放了狗胜吧,这里的损失我赔,你,你不放他狗胜,我们就,就不走,我们也不是吃素的。”王玉峡的酒劲让他狂怒了起来。
刘铁柱等七八个哥们听到王玉峡在呼喊,都怒火冲冠,昏了头脑,又聚拢在一起,尾随在玉峡的身后,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着,一场群殴即将发生。
张小嘎放下狗胜一挥手,一帮人疯狗般的扑了过来,一场群殴开始了。
狗胜被放开后,便龟缩在一个角落边的饭桌子下面,手里拿着半瓶啤酒,他头部流着血,不知是口渴还是酒壮怂人胆,一仰脖,又喝了半瓶啤酒,瞪着两个滴溜溜转的杏核眼看着兄弟们为他拼杀殴斗,他坐在桌子底下呐喊助威。
王玉峡的脸被张小嘎的手下的两个壮汉逼打的红肿着,上眼皮裂开了口子,向外流着鲜血。他被逼到狗胜藏身的饭桌旁,狗胜在桌子底下观察着战况,见玉峡又要吃亏,突然从桌子底下冒出,嗷嗷怪叫着,大骂着,递给玉峡一个啤酒瓶子做为武器,猛的把玉峡向前一推,算是助了玉峡老弟一臂之力,玉峡酒气大发,两眼充着血闪着凶光,借势迅速地用啤酒瓶把对方一个打手的头部砍了一条大口子。
这时派出所的干警正好赶到了现场,制止了这场殴斗。
饭店这个打手的头部在镇医院缝了16针,被鉴定为轻伤害,玉峡的右眉中间处也缝了5针,被鉴定为轻微伤害,狗胜的嘴巴额骨处也缝了12针被鉴定为轻伤害。
双方都有受伤者,派出所认定狗胜这方属于流氓咨询,对方属于正当防卫,制造流氓斗殴的狗胜被劳教一年,参与打架的刘铁柱等双方人员分别被公安部门进行了治安拘留30天和训示教育。打人致伤的王玉峡和对方至狗胜创伤的打手予以刑事拘留,正好赶在八三年严历打击刑事犯罪期间,被政法部门从重判处了实刑,分别对王玉峡等判处13年、10年有期徒刑,投放到大西北进行劳动改造,因此他们迈上了漫长的监禁生涯,过上了监禁的囚徒生活。
1983年“严打”活动席卷全国,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,可抓可不抓的,坚决抓了;可判可不判的,坚决判了;可杀可不杀的,坚决杀了。“严打”斗争有效地打击了许多违法犯罪分子,保障了社会生活的安定,收效明显。
国家社会治安的稳定和安全是一个国家生存和发展的根本条件,稳定是压倒一切的大事,多年来的经验表明,依法从重从快打击刑事犯罪,是遏制犯罪急剧上升的有效措施。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,这种运动式执法的“严打”行动,确实起到了稳定社会的积极作用,但是,也带来了诸多的社会遗留问题。
2、妈妈抑郁 思念儿子死街头
王玉峡走进高墙,受到了法律的制裁。他的家人,特别是王玉峡的妈妈有如晴天霹雳,脆弱的身心遭到了灭顶之灾,她绝望了,彻底毁灭了。
王玉峡的妈妈首先从精神上垮掉了,体质衰老的更快,由于肝气郁结,患了一场重病,后来形成了肝腹水,肚子涨得大大的,妈妈怕花钱,硬是扛着不住院,王玉峡的姐姐王玉凤找了偏法,妈妈吃了两个月的中草药,肝腹水病好了。可是,妈妈的神精更坏了,整日啼哭,思念着自己的心头骨肉,叨念着最小的儿子小三。由于常年的郁闷,妈妈的精神出了问题,她竞患上了精神分裂症的疾病。
妈妈总是疯疯癫癫出现在村口,站在村口长时间的观望,嘴里叨咕着什么,又突然喊叫着,“小三,小三子……小峡——小峡呀——”,一喊就是好半天,人们看了都心酸的流下热泪。
儿子王玉峡被逮捕两年后的一个上午,妈妈疯跑到村口,被绊倒后地上,还在挣扎中,用微弱的呼喊声,叫着儿子的全称:“王玉峡——妈妈再等你吃饭,回来吧,”就再也没能爬起来。
是她呼喊着王玉峡名字走的,她永远的走了。
妈妈就这样的走了,
妈妈走了
她走了
死亡,带走了期盼,郁闷,自责,气愤,盼望,
她走了
死亡,是冰冷的,是恐怖的,是丑陋的,
她走了
死亡,是幸福的,是喜悦的,是美满的,
她走了
死亡,是安慰,是解脱,是步入了天堂。
她走了
她终于找到了归宿。
她走了
是苦难的终结,
更是幸福的开始。
她走了
是去天堂,
在哪里可以安息,长眠——
结束语:
王玉峡走进高墙后,开始反省,开始觉悟。他愧对妈妈,他思念妈妈,他期盼着早日见到妈妈。他恨自己,他恨狗胜所助的一臂之力把自己推进了争斗的浪尖,更恨自己无原则地为朋友两肋叉刀,为哥们义气昏头昏脑,一时的冲动,把自己永远的葬送进悔恨之中。
第二部《浪子回归》
第一章、归途
1、走出大墙 家乡大地美如画